枣糕废鱼

《Blaue äugen》(一篇不敢打tag的文)

Blaue äugen

【4】
我经常觉得我应该是讨厌法国人的。
他们华丽又滥情,唱着拗口的小调,写着辞藻堆砌华而不实的诗歌。
相对于意大利人的闲情浪漫,法国人似乎更矫揉造作一些。
我觉得他们一样也会讨厌我,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互相欣赏的人,我们都会对彼此的性格中差别的地方挑三拣四,看不顺眼。
我们太过典型,差异就会更加明显。

我和英国人法国人还在争执着一亩三分地的权利归属,在战后我们都把自己当做了规矩制裁者,堂而皇之地打着胜者的名义分赃越货。
但至少,相对来说,我们是名义上正义的一方。
我会让教课书这样写,毋庸置疑的,我喜欢被人歌功颂德。
新世界的事情让我忙的焦头烂额,讨厌的俄罗斯人和他的家族联盟几乎毁掉了我的圣诞和1962年的整个春天,加上乱七八糟的站队,一瞬间大家都被贴上了标签,就像什么超市特价时采用的伎俩,一半货物涂成夸张的红色,一半涂成愚蠢的蓝色。
我一次次在会议上看着俄国人,想着把他那愚蠢的围巾扯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高大白皙有着一头银发的——
愚蠢的俄国人。

但这不能否认我从内心实在是觉得他银发紫眼的样子赏心悦目,紫色眼睛的基因据说非常稀有,这让我感慨又羡慕。

小孩子划分地盘时会找帮手,然后组成各自的联盟,寸土寸金,斤斤计较。
现在我们也在做这个事情,本质相同,却冠冕堂皇了许多。
拜访英国人和法国人,让他们站在我这边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协议很快就达成了。
然后卷发有着细碎胡渣的男人邀请我们留下来欣赏歌剧,今天大剧院里上演的是《悲惨世界》。
我是羡慕他们的,欧洲的国家历史比我长太多,他们拿得出无数璀璨的哲学家诗人,和流芳百世的诗篇,甚至走在街上都能随处可见上世纪风格并且在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建筑。
我读着他们的诗篇故事,听着他们的音乐,
看着英国人和法国人小声地交谈了几句关于场上角色的看法。
我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厌烦和嫉妒。

“马赛曲和三色花。我抿了口他酒窖中的典藏,“革命与浪漫,怪不得你总是讨得到女孩子的芳心。”
他摇摇手指。
“不止女孩子,还有男孩子。”
他笑得轻浮,“哥哥我可是个万人迷。”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和德国人在床上的对话,话脱口而出。
“包括路德维希?”
法国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个名字。随后轻浮的笑遮盖了他的讶异——
“对啊,包括索然无趣的德国人。”

我再次拜访波恩时又到了秋天,这次我没有提前通知他,当被告知他去了莱茵河附近时,我决定独自去岸边找他。
这件事并没有多么困难,因为河岸边他挺拔的身姿十分显眼,一件黑风衣,这次他系了一条鼠灰色的围巾。
他看着平静的水面,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阴天下的莱茵河是灰色的,映在他蔚蓝的眸子里让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灰蓝色。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我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他听到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喜欢那个颜色,你的眼睛蔚蓝色的时候比较好看。”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拉过了他的手,让他面对着我。
现在他的眼睛比原来颜色提升了一些,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午后的阳光下你的眼睛是冰蓝色的,你应该少在阴天的时候出来,那样它会变成灰蓝色。”
“我不喜欢灰蓝色。”
他皱起了眉,显然是被我惹恼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在意他已经压抑着的语气。我轻轻抬起手想抚摸他的眼角。
“别。”他用手挡住了我,“别那么做,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满足你了,别太得寸进尺。”
他生气了。
我笑了起来,我想我应该也是生气的,复杂的渴望从内心深处升腾,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有一种病态的渴望。
这渴望逼得我发疯。

我扯过他鼠灰色的围巾,吻了他。

【5】

冬天的时候我又一次拜访了法国人,他穿着毛绒又暖和的大衣,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脚搭在桌子上。
我坐在他旁边,吃着他提供的水果。
“身体养的不错?”我先开了口。
“死不了。”他咯咯笑着,将脸旁一缕金色的碎发捋到耳后。
“羡慕你还有这样的好心态。”
“好心态都是锻炼出来的。”他点着嘴唇,“当你像我一样活了这么久的话,也会像我一样的好心态。”
“今年冬天很冷。”
“对的,对了,你听说了?银发红眼的男人好像病倒了。”
我诧异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总归是俄国人的错。”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想到了另一个男人。
“你在想他。”法国人开了口,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住在波恩的金发男人。”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在想他。”
他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又华丽。
“因为我在想他。”

“我想知道,当年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了口,或许我潜意识里一直有个结,在我每次把男人压在身底的时候,都会闪过一丝观念。
“什么当年的故事。”
“你和他的故事。”
法国人想了想然后勾了勾嘴唇,“你真的感兴趣吗?这种色情的风流往事。”
我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其实没有什么。”意外地,法国人叹了口气,“当时他很年轻,而且战败了,就这样而已。”

我的巴黎之旅一段时间后落下了帷幕,在准备离开这片土地去英国的时候,总是轻浮的法国人拦住了我。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细节。”
“当时,他哭了。”

春天再次到来时我去了东柏林,看望一下身体不好的东边的主人。
他仍旧嚣张,虽然脸色苍白了许多,但还是趾高气昂地说着什么本大爷之类的话。
我和他面对面坐着,喝着具有俄罗斯风情的茶水。
“你这种家伙,来本大爷这里干什么。”
我用餐巾擦擦嘴角。
“看望你的病,不过看起来你好像气色不错,嘴巴还能吐出这样恶劣的话语。”
“以及,带来一些你弟弟的消息。”

银发男人是在听到某个词的时候愣了一下的,我用眼角看着他,想着兄弟两个在这个方面还真是出奇地反应一致。
“west他怎么样了?”
真是态度十分恶劣的家伙。
我想着,心里升腾起想破坏什么的恶意。
“你的弟弟表现得很好。”

“尤其是在床上。”

他只愣了一下就近乎疯狂地冲过来挥舞着拳头想打我,但他的身体是如此虚弱,我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拳头并且放倒了他,他的挣扎和反抗像是困兽一样地可怜又可悲,我扣住他的领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放轻松,小家伙。想想你现在,有能伤害到我的实力吗?”
他红色的眼睛变得更加鲜红恐怖起来,里面升腾着熊熊烈火一般的怒气,他咬着牙,想挥起手来,但我压住了他的手。
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或许是错觉,我觉得他猩红的眼底仿佛是泪水在凝聚。

“你能想象到的,就像俄罗斯人对你做的一样。”我指着他扯开领口后暴露出的红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咬紧了牙,
“你敢伤害west,我就杀了你。”

“我没有伤害他。做爱怎么能算是伤害呢?”
“你的弟弟有具好身体,还有个隐忍又听话的好脾气。”
“这样乖巧的小可爱,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呢。”
“我只是在他错误地喊了你的名字的时候,稍微地惩罚一下他而已。”
“呐呐,还真是一对扭曲又可悲的兄弟呢。”

我说的其实不完全是真实情况。床笫之间的金发男人意料之中地沉默,他总是咬着牙默默承受着,或者干脆闭上眼手指紧紧绞着身下的布料,唇齿间溢出压抑低沉的呻吟。
只有一次,他叫出了他哥哥的名字。
那次我做的太过头,于是在他疲惫地睡过去后从后背搂住了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作为温存的补偿。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当时我太温柔,他在含糊之间蹭了蹭我的手掌,小声嘟囔了一句,
“哥哥。”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气愤,他应该只是我彰显胜利的战利品,或者说发泄欲望的工具,但我气愤又嫉妒地发疯。
嫉妒他的哥哥,又嫉妒他们两个。

我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

我吵醒了他然后做了更过分的事。

我想伤害他,我想伤害他们两个。
但我却感到如此悲哀又空虚,到头来不知道是在伤害谁。

呐呐,就是这样的吧,没用的哥哥,保护不了自己的弟弟。
即便他被别的男人强迫蹂躏,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连挥舞的拳头也没有力气。
自身难保的人,怎么有能力保护别人呢?
想想吧,想想可爱的小路德哭着喊你名字的样子。

我顿了一下,随即恶意地补上了一句。

就像当年面对法国人一样,你也没能力保护年少的他。

银发男人狠狠地向我打了一拳,我侧身躲过后他踉跄了一下,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笑了,笑得满足又荒诞可悲。



(自娱自乐,充满了社恐情绪,疯狂地拒绝人类,拒绝和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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