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糕废鱼

梗概：一次直击灵魂的深刻对话。

梗来源：庆功会现哥“我们就聊聊段子，聊聊生活，聊聊晚上吃什么”
警告：瞎写，放飞，OOC，其实是一次对话描写练习

林涛走进法医科办公室时，出乎意料地，秦明并不在那儿。

只有大宝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看到自己到来后挑了个眉，然后愉快地拍了一下手。

“哈哈，涛涛，今天你扑了个空。”

林涛挠挠后脑勺，瞥了瞥嘴。

“别像个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大宝夸张地啧啧了两声，补充道，“老秦他去开会了。”

“哦。”林涛应声，拉过椅子坐到了桌子旁，百无聊赖地托腮，怏怏将手里的苹果放到了大宝桌子上——“给你了。”

“嚯呦，别介，我可哪儿敢要啊。那，秦大科长还不得，一刀一刀把我剐喽。”

“哪儿有这么夸张。”林涛摇头，“不想要我就吃了。”

“您吃，我不拦着。”李大宝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涛赌气似的拿过通红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嚼得两腮鼓鼓的。

“嚯呦呦呦，没见到小男票，生气了？”大宝看他半天一口也没咽下去，托腮把手头文件一放，笑的一脸别有深意。

林涛呛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我？别闹了。我又不是个小姑娘。”

“要不说在一起久了人就相似呢，你现在这秦式白眼翻得，越来越好了。”李大宝又啧啧了一声。

“嗨，我说，这秦明也不在，你还要怼我？”林涛索性把苹果放下，眯眯眼审视着桌子后面的人。

李大宝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秦明在不在，和怼不怼你有必然的联系吗？”

林涛一时语塞，张口结舌的样子让李大宝扬起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涛涛，你和老秦都在一起有一阵了，这逻辑性还是很差啊。”

“我一刑警大队长，你说我逻辑差，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林涛哼了一声。

“逻辑不强的一个主要表现，就是跟别人打嘴炮打不赢。”李大宝挑眉耸肩，“你说平时你俩总背着我，聊那么多，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朽木不可雕啊。”顺势李大宝又叹了口气，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和秦明聊天又不会讨论逻辑问题。”林涛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

“嚯呦？”李大宝突然来了兴致，“那你们聊天都聊什么？”

林涛刚想开口，却发现脑子里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

李大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不着急，好像是一定要等着林涛说出什么答案。

林涛张张口，又把嘴闭上，皱起了眉，圆润的眼睛看着李大宝，用眼神恳求她跳过这个问题。

李大宝勾嘴角笑，用沉默回应林涛——

我就不。

林涛突然觉得，有时候不说话的大宝，比用机关枪一样连珠炮怼他的大宝，还讨厌。

林涛快速在脑中过了一下自从他和秦明确定关系之后两人的对话日常然后只能无奈地得出结论，一切和他们没有以“恋人”关系相处时，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涛无意识地瞥了瞥嘴，然后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嘟嘟囔囔地说。

“我们就聊聊段子，聊聊生活，聊聊晚上吃什么。”

“真的啊？”李大宝突然凑过来吓了林涛一跳，“老秦他没有对你‘甜言蜜语’什么的？”

李大宝亮亮的眼睛毫不避让地审视着眼前的人，带着探究八卦的意味。

如果林涛足够机智他完全可以回一句秦明是不是甜言蜜语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但显然他没有，他只是在脑海里大体构建了一下秦明粘糊糊地撒着娇对他说“宝贝儿”“甜心”“小可爱”之类的场景，然后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老秦他怎么会说那种东西。”林涛努力地摇摇头，语气里带了点难以觉察的失落——脑子中假象场景里那个慵懒地黏在自己身边用温柔又甜蜜的声音叫着自己宝宝的秦明经过十几秒的适应期后，对林涛来说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起来——相反，他突然有点渴望在某种私密的场合中，秦明会对他表现这样的神情。

哦，林涛啊林涛，收起你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在内心对自己告诫着。

“那你们就只是‘聊段子，聊生活，聊晚上吃啥’？”大宝露出了个不敢相信的表情，“嚯呦，这跟你俩没谈恋爱的时候有区别吗？”

林涛挠了挠头，“我们俩认识十年了。”

大宝继续耸肩，“所以呢？”

“我们一直都是这个相处模式啊…”林涛无奈地也学着大宝耸肩。

“谈恋爱嘛，总归要和做朋友有点区别吧。”大宝换上了苦口婆心的口吻，不过又夹杂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反正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喜欢看身边俩人的笑话的。

人嘛，总有点这样的时候咯。

林涛不自觉地眉毛耷拉地更厉害了，李大宝发誓她看到了对方头顶上蔫蔫地低垂着的狗狗耳朵。

“那情侣之间聊天，都应该聊什么啊？”林涛怏怏开了口。

“你又不是没谈过。在老秦之前。”大宝适时翻了他个白眼。

“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儿了。”林涛摇头，“我还啥都不懂，对方说啥就顺着她说下去…”

“你没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嘛？”李大宝露出个鄙视的眼神。

“怎么说呢…”林涛突然涨红了脸，“在学校里都是姑娘对我表白…然后又把我甩了…看电影请吃饭什么的我都没差过的…”林涛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更加垂头丧气起来。

“宝哥，我觉得你可能说的对，我跟别人谈恋爱都不会怎么聊天的，然后人家就把我甩了。”

李大宝显然是没想到情景突然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的，看着眼前陷入了自省模式的林涛，内心深深地扶了一下额。

怕什么，秦明又不嫌弃你不会聊天。

他内心闹不好还巴不得你不会跟别人聊天呢，省得无数小姑娘眼冒红心来投怀送抱。

“来啊，涛涛，我先跟你纠正一个逻辑性的错误。”李大宝看了一会儿对面的林涛怎么一五一十全把内心想法全表现到脸上——估计这一会儿已经脑补到秦明因为自己不会聊天把自己甩了而委屈心痛呢——终于好心地打断了林涛激烈的头脑风暴。

“人家小姑娘追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帅会打篮球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原因，但人家甩你本质肯定不是因为你不会跟她们‘甜言蜜语’。”

“那是为啥。”林涛抬头，用疑惑又委屈的狗狗眼问大宝。

李大宝可不吃他那套，只是露出了个关怀傻子的目光——“你那时候认识秦明不？”

“认识啊。”

“你既然喜欢秦明怎么可能还喜欢人家小姑娘？人家可不傻，等着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林涛呆呆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李大宝又翻了个白眼。

“回到刚才你那个问题。”李大宝突然想到一件事儿，然后脑中快速构思了一个针对秦明棒透了的点子——如果成功了，估计她会在梦里笑醒，“你问谈恋爱聊天都应该聊啥？”

林涛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我告诉你啊，你可要听我的。”李大宝一副严肃的样子招了招手让林涛靠近一点，“这恋爱中的人聊天呢，其实就是在用口头交流和表达爱意啊，所以，你们首先得有个彼此之间的爱称啊。”

“什么？”林涛瞥了瞥嘴，十分地不解“是这样子的吗？”

“绝对的啊！我可是经验十足。”李大宝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极其笃定的语气说道。

“这爱称越亲密越好，越亲密越能反应你俩感情深厚，什么‘小甜心’‘小蜜糖’‘小心肝’之类的。”

林涛的眉毛皱了起来，“这样叫多奇怪啊，酸不酸啊。”

“谈恋爱哪儿有不酸的。”李大宝给了他个你懂得的表情“而且我敢保证老秦那闷骚的内心肯定特别愿意这样叫你。”

林涛又愣了一会儿，然后拼命摇头。

“不，不要‘小甜心’。”

“那‘小蜜糖’呢？”

“也不要！”

“那‘宝宝’呢，宝宝总可以了吧。”

林涛没有反驳，算是相对之下默认了这个称呼。

“然后，情侣之间为了表达爱意，在平时聊天的时候都会这样称呼彼此，而且感情越深厚，越敢于在公共场合说出口。你懂了吗？”李大宝含笑看他。

“你是指…我以后聊天，要喊秦明，‘宝宝’吗？”

李大宝用力点头，“而且，不止你要喊他，更重要的，你要让他这么喊你。”

林涛想了想，然后抖了一下，“让老秦喊宝宝？那也太奇怪了。”

“用要有第一步嘛，你要检验秦明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就一定要要求他以后这么称呼你，谈恋爱嘛！多正常。”

“看不出来你这到现在还没男朋友的人，还有兴趣给别人开情感讲座呢。”

林涛还在支支吾吾一脸困惑的时候，秦明冷清的声线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室内显而易见的“教唆犯罪”过程。

“哎呀老秦。”林涛听到对方的声响立刻站了起来，然后脑子里回放起了不久前建立的情景，脸刷得红了，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对方。

李大宝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祖宗在门口多久听了多少内容进去，直觉告诉她今天她凶多吉少了。

“你来了。”秦明仍旧平静，只是走到林涛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打了个招呼，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苹果，“你送我的苹果为什么被咬了一口？”

“啊？…哦，不好意思啊，是我咬的…”

“嗯。”秦明微微发出了个音节，然后顺着苹果上的缺口接着咬了一口吃了下去。

李大宝觉得自己眼睛一瞬间被闪瞎了。

“喂喂喂，注意点，这儿还有没对象的呢。”

秦明抬头，“你还知道自己没对象啊？”

“我招你惹你了。”李大宝噘嘴翻白眼。

“你欺负林涛傻就把他向坑里带，难道不算招惹我了吗？”秦明优雅地双手环臂，不紧不慢回了句。

“你说谁傻呢？”旁边的林涛抗议道。

“我那是在跟涛涛正儿八经地探讨逻辑问题，还有感情问题。是涛涛亲口说的，你俩平时聊天只聊‘段子，生活，和晚饭’，我替涛涛打抱不平不行啊。”李大宝叉腰抬了抬下巴。

“哦，那你说我们聊天应该聊什么？”

“应该聊愉悦的事儿啊，关心啊，还有未来的打算什么的，总而言之，爱情和憧憬。”

“哦？”秦明挑了挑眉，“段子不能带来愉悦吗？谈论生活不算最基本的对对方的关心吗？今晚吃什么不是未来打算的一种具体化形式吗？”

李大宝一时语塞。

“以及，只要两个人是相爱的，就算只是看起无聊的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也是爱情和憧憬，因为当我们聊天时，其实我们并不是在具体讨论什么，而只是在意对方是那个人。”

林涛在旁边被秦明突然表白一样的话语闹红了脸。

李大宝翻了个白眼，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秀恩爱真是秀得，让人忍不住想一脚踢翻这碗狗粮。

“当然，这些我不指望你这种还单身的人能明白。”

秦明优雅地掸了掸衣领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补了把刀。

李大宝被狠狠怼了好几下，只能勾嘴笑着用个‘呵呵’式冷漠回了句“老秦，您真是个混蛋。”

秦明点了点头，“我也只是跟你探讨了点逻辑和感情问题。开会材料在这里，今晚之前整理完，加油，李大宝同志。”说着，将厚厚一沓文件推到了李大宝面前。

“我谢谢您啊。”

“不客气。”

秦明脚步轻快地拉着林涛出了法医科办公室——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李大宝在屋里翻了个白眼的同时对这对狗男男狠狠地骂了句“我靠”。

下楼的时候秦明就注意到了身边人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他停下脚步，皱眉疑惑地问林涛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涛愣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脸上挂着还没褪去的红色。

秦明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脸上也挂上了点不“秦明”的诡异红潮。

“你过来。”

林涛疑惑地看了看秦明还是听话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秦明贴近他的耳朵。

当晚值夜班的小黑接开水时看见他们林队长顶着个通红的大虾脸急匆匆走出了警局，后面跟着同样脸上泛着诡异红色的秦科长。

小黑努力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见鬼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大体就是想表达林涛嘴炮不过大宝，大宝嘴炮不过秦明，然而秦明还是败给了林涛。）